自己懂的呢喃

回家的路上，
一如往常地騎著車，
熟悉的路，熟悉的方向，
如同例行公事般照著一定的流程走，
不過公事是正經的，回家是輕鬆的。

那大馬路與鄉間小路交會處旁的叉路口，
一團黑色毛茸茸的物體沈重地豎在馬路上，
我緩緩地經過，同時回頭瞧清楚是啥鬼東西，
一隻和著土色斑點的黑色小土狗橫躺在路中央，
雙眼無神、嘴巴微開、
四隻腳不自然地伸直，
像是被主人丟棄的玩具，
動也不動地失去活力。

我好難過，
即使是死掉的髒兮兮小野狗，
我沒辦法為牠作些什麼，
只能別過頭忍住心中的酸楚，
無能為力。

頭嵙山時期，
那是連下好幾天大雨的濕冷天氣，
在直昇機跑道旁那上坡路段，
三個消防車專用的停車堤內，
某天出現了好幾隻剛出生的小土狗和土狗媽媽。
我帶阿兵哥上哨經過那躲著狗狗們的停車堤，
土狗媽媽的哀怨眼神往我這看來；
雨不停下，
我跟阿兵哥穿著那不防水的墨綠色軍用雨衣，
雨水透過雨衣滲濕了迷彩服，
滲進了早春的寒意，
土狗媽媽和小土狗們沒有雨衣穿，
瑟宿地捲成一團靠著體溫取暖；
雨依舊不停下，
我繼續著腳步催促著阿兵哥上哨。

夜裡的營區格外寧靜，
那幾天聽得見嘩啦嘩啦的雨聲，
依稀夾雜著小土狗的哀鳴。

幾天之後，
小土狗又冷又餓活不下去，
全都死掉了；
土狗媽媽似乎被長官下令抓走，
從此不見蹤影；
營區再次回復以往的平靜作息。

旁觀這一切，
流浪狗也好，失去重心的生活也罷，
我還能做些什麼？
有什麼能力改變？
迫於殘酷的現實環境，
還是狗臉歲月的無奈。

即將失去
或已經失去的種種，
才有這樣的感覺吧！
悔恨、補償、重新開始的情緒，
把自己逼迫到懸崖邊。

如果可以做些什麼，
改變、影響某些人的想法、人生什麼的，
甚至心情也好，
對我來說那就足夠了。
如果可以做些什麼，
那就是給予祝福、跟幫助，
再笑著說再見吧！